鬼吹灯 > 说好的破案,你请大仙? > 9、谁说不是钓鱼

9、谁说不是钓鱼

    骂我这饼子叫孙健,是个妥妥的官二代,刚过二本线就去了省警校,一毕业就来了刑警队。

    几年功夫,靠着区长父亲的荫蔽增添了很多光辉履历,三等功四次,二等功两次。

    但所有人都知道,他就个彻头彻尾的面逼,因此喜提外号‘孙少爷’。

    我用眼角夹了他一下,慢条斯理的开口,“孙少爷啊,您老人家还亲自审讯呢?可别把您这副身子骨累坏了。”

    孙健一听,登时将桌子拍的山响,“陈平,你搁这次楞谁呢?”

    看他那张气到扭曲的脸,我两手一摊,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我说的事实啊,你审一天了吧,审出点啥有用的没?菜就多练,别整天就知道装犊子!”

    他被我气的干瞪眼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,从后腰拽出手铐,想给我摁那。

    我一点没怕,反而拱火似的将手伸了过去,拿出一副混不吝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来来来,你现在就给我拷上,这儿监控直接连到省里,你爹不能平事吗,看这事他咋给你平?”

    我又补一句,“明白的告诉你,李队嫌你次,给我特聘过来,专门给你作指导!”

    一提李队,他直接瘪茄子了,毕竟少爷啥都得听老爷的。

    我指着他的鼻子,冷笑一声,“以后少吵吵把火的,别整的跟个小鳖犊子似的,跟我好好学着点!”

    我给他挤到一边,扫了眼电脑上的审讯成果,捋顺一下思路。

    像沙莎这种几进宫的人,反侦察意识比较重,想的也比较周全,常规套路肯定不行,必须得另辟蹊径。

    所以我发挥自己嘴欠的优势,故意用言语刺激她发怒,情绪激动下防备心也就少了,说不准能秃露出大实话。

    “沙莎,沙大美女,您这‘进宫’次数挺贫啊,好好的大姑娘,当个捞女也行啊,咋总干些‘进出口’贸易?小心过两年回老家,牌坊都立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沙莎知道我嘴毒,却没想到能这么毒,竟直接往伤口上戳。

    她面子当时就挂不住了,扯嗓子大叫,“放你娘的屁!”

    我挨着骂,心里美滋滋的,她越反抗,我越膨胀。

    我故意当着她的面扫了眼犯罪记录,嘴里发出点怪声,有点像农村赶鸡的动静。

    这给她气的不行,眼神恶狠狠的,要不是在刑椅上动不了,指定能上来撕吧我。

    我迎着她的目光,晃晃悠悠走到她身前,阴阳怪气,“啧啧啧,挺喜欢钓鱼的啊,还都是夜钓,净陪些五六十的老头?有低保?钓着钓着,钓床上去了?”

    我并不知道这些,全靠顺嘴咋呼,可她的表现却有点微妙。

    刚才明明还是一副吃人的表情,此刻不光哑火了,还露出几分慌张的神色。

    我心里明白,这是切中要害了!

    我胡乱用手点了几条犯罪记录,眼角余光一直盯着她脸,轻飘飘的说着,“看来你不光把老头往床上钓,还往水里钓啊......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就见她打了个激灵,同时审讯室的灯光明暗晃了一下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咋回事,灯晃之后,我忽然感觉到周身有股潮湿般的阴冷,浸润骨髓。

    寒意顺着后脊梁骨直冲头顶,让我不自觉的哆嗦起来。

    我感觉背后站着个人,阴气森森的。

    忍不住的用眼角轻瞥,却见身后的地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摊水渍。

    水渍上方,影影绰绰的,好像有一双沾满水草和烂泥的脚......

    我当时头皮都麻了,手抖成了摆子。

    沙莎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,脸被吓得煞白,上下牙直打架。

    这让我彻底明白了,王安民的死,肯定跟邪乎事脱不了干系!

    我索性不问了,将犯罪记录甩在办公桌上,跟孙健挑衅一句,“我跟你一样,也是个饼子,我认了,回家睡觉去喽!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他听了这话会是个什么表情,可我确定,一定能给他气冒烟。

    我一路小跑回到了李队的办公室,这才感觉身上暖和一点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这鬼真邪门!

    李队面前立着根烧完的香烟,一副了然一切的样子,让我很是不爽。

    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他没说话,单单摆出一副嘲笑智障的表情,印证了这一切。

    我伸出中指朝他比了比,想骂娘。

    李队给我扔了根烟,自己也点了一根,“有没有啥主意,帮我解决解决?”

    我给了他两条建议,一条常规的,一条特殊的。

    常规的就是正常走流程,让检察院正常起诉,但按照目前事实证据来看,过失杀人都不一定判的上,大概率还是以过失致人死亡。

    倘若她过后反口,说自己没推王安民,那此案将会变成意外,毕竟咱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支撑她推人的过程。

    不管哪种情况,她很快就能出来,有足够的时间再去害人。

    特殊建议有点剑走偏锋,也是不被允许的,就是找个正儿八经的出马仙给看看,俗称看事。

    李队听完以后赏了我一个白眼,“你就这么干活的?”

    我摊摊手,“没辙啊,您都没办法,我还能有啥招?”

    他又看了看我,点出一千二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这一小沓红票给我干的眼睛都直了,生怕他反悔,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伸手去抢。

    谁知他先我一步将钱摁住,随后又点出五张,“讲你心里话,我知道你小子机灵。”

    瞅着新点出的五张大红票,我心里痒痒的,不由得舔着嘴唇,心中感慨,“被钱砸的感觉,真爽!”

    我是有个办法,那就是立马把沙莎给放出去,再派人守着,等着她下一次作案。

    因为笔录里显示,案发时现场还有目击证人,否则她这种几进宫的,肯定不会交代当时吵架推人的过程。

    而且犯罪记录上,她涉嫌多起夜钓死亡的事件,案发地也大多围绕着那个水泡子,所以她重获自由以后,绝对会找当时唯一的目击证人。

    听我这么一说,李队忽然笑了,“你的意思是,钓鱼执法?”

    我不可置否,“谁说这不是钓鱼呢。”

    李队点点头,很痛快的把桌上的大红票都给了我,同时他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,“这就是目击证人,恰好也是咱们特情,你俩琢磨着把这事给整了吧。”

    我拿着钱愣了愣,感觉自己被套路了,可着他把啥事都想好了,就搁这等我自投罗网呢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钓鱼!赤裸裸的钓鱼!!”

    他借用我的话反驳我,“谁说不是钓鱼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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