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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、把高祖当鬼抓

    当天晚上孙小胖赖在我这不走,我俩就整了几箱啤的,又弄了点花生毛豆啥的侃大山。

    一般来说,老爷们喝着喝着就多了,多着多着就飘了,飘着飘着就开始吹牛,拿出一种放眼天下我最牛批的架势,对江湖上的各路英豪指指点点。

    可胖子却不同,跟个闷葫芦似的一直不说话,差点给我闷成了瘪茄子。

    “胖砸,你心里有事啊?”

    孙小胖满脸无辜的瞅着我,“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你不说话,想闷死我啊?”

    他兀自旋了半瓶,眼神有点迷离,“嗝~我不知道说啥。”

    这话我倒是信,跟他相处有一段日子了,这人除了好色的时候能多几句,其他时候也就比哑巴强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我有点纳闷,就算他在法医鉴定中心看尸体看多了,碰到我这么个碎嘴子咋也该好点了,怎么还一副闷屁模样。

    后来他借着酒劲跟我说了些过往,让我知道了些他的过去。

    他家其实也挺玄乎的,妈死的早,爹在殡仪馆看工作,平时压根抓不到影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,他基本都是一个人在生活,跟孤儿差不多,甚至还不如孤儿。

    因为父亲工作的缘故,他平时都藏着掖着,生怕被老师和同学们发现,久而久之便愈发的内向,挺多小朋友都开始欺负他。

    上初三那年,碰见个云游的道士,说他是个天生当道士的料,不入这门必活不过二十。

    反正他对家也没啥留恋,在征求父亲的同意后,便毅然投身于天师府潜心修道,说话的机会更少了。

    讲到这,我特别同情的看了看他,举起酒杯碰了一下,“兄弟,啥也不说了,都在酒里了!”

    胖子回应我个特别感激的眼神,“谢陈哥理解。”

    他这症状,在网上叫做外向孤独症患者,说话的时候挺开朗的,实则压根没几个人能走进他的内心。

    看来我能跟他做搭档,多少有点荣幸了。

    就在我俩酒劲上头的时候,高祖晃晃悠悠的从门外回来了,径直坐在胖子边上,对我说,“口渴,给我也整一瓶!”

    我当时也没意识到啥不对,估计这段日子也习惯他的存在了。

    正搁那倒着酒呢,这死胖子不知抽了什么风,一下就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大胆烟魂,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进我陈哥家门,找打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便见他口中念念有词,已有隐隐电芒聚集经脉各处。

    这手段他施展过,正是之前所用的‘掌心雷’。

    我吓了一大跳,赶紧起身拦着,“胖砸,这是我高祖,自己家人,你可消停的吧!”

    胖子估计真喝多了,连我的话都不听,直接口放狂言。

    “陈哥,你是个小白人,啥也不懂。人鬼殊途,他就算不害你,总在你身边也对你不好,看道爷我今天降妖除魔!”

    说罢,身体电芒汇聚掌心,径直向高祖拍去。

    高祖全程风轻云淡的,压根没把胖子放眼里,左手拿着酒杯往嘴里倒,右手平平推出一掌。

    “轰”的一声闷响,房间里卷起一股大风,直接给我吹仰壳了。

    好在我家没啥值钱的东西,要不这股大风指定能砸碎不少瓶瓶罐罐。

    小胖满脸诧异,想不到区区一个烟魂竟能抗住正儿八经的‘掌心雷’。

    高祖瞅了瞅手掌,见掌心冒着黑烟,又焦了不少,面色微微变了变。

    两人见了对方手段,都开始谨慎起来,旋即积蓄力量,准备下一轮的攻势!

    我瞪着小胖,猛地一拍桌子,“他娘的,我拿你当兄弟,你却把我高祖当鬼抓,有这个道理没有?!”

    我见他俩还没停下来的意思,干脆冲到两人中间,用身体将他们隔开,“打吧,先给我打死再说!”

    这一挡,两人果然停手了。

    我又赶紧瞅向小胖,“你咋还恩将仇报呢,昨天乱葬岗里那么多鬼追咱们,不是高祖出面摆平,咱还能有好?”

    他似乎回过味了,小眨巴眨巴的,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,说什么我也没听清。

    就在我还想说了句的时候,他身体忽的一软,直接摔在地上,没两分钟的功夫,惊雷般的酣声便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冲他竖了个中指,随后挤出个地方又给高祖倒了一杯,赔着笑,“我这兄弟是个正儿八经的道士,喝多了耍酒疯,您老人家别介意。”

    高祖将右手藏在后面,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,“也未必就弄的过我!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,您老人家厉害,他就是个傻缺,来喝酒。”

    别看高祖摆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,心里指不定波涛汹涌成啥样子。

    也难怪,他死的时候还是个热血青年,年轻人心性,争强好胜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见高祖脾气消了,我便没话找话的问他,“胖子嘴里说的烟魂是啥,不是女的才叫烟魂吗?”

    高祖告诉我,这里面有挺多种说法,一般来说,男鬼叫清风、女鬼叫烟魂。

    另有一种说法,非正常没的叫清风,正常没的叫烟魂。

    还有说法是,男子无后横死为清风,女子无后横死为烟魂。

    胖子是个道士,对出马仙事儿不了解,把横死的鬼称为烟魂也说不准。

    他说的跟绕口令似的,听得我云里来雾里去,差点就懵了。

    “好家伙,整这么复杂,可着就是叫法不同,没啥本质区别呗?”

    高祖又问我要了一杯,“本来就是这么回事,你嫌麻烦直接叫鬼就行。这里面道道可深了,有时间好好研究去吧,到时候我给你讲讲清风堂和尸鬼堂。”

    我兴致一下就上来了,“这俩堂又是啥?”

    高祖晃晃脑袋,给我背了首诗,“清风堂里皆清风,偶有烟魂落其中。过阴童子阴界行,香请碑王发阴兵。到时候碰上了再跟你说吧,说多了你又记不住!”

    嗯,该说不说,我这高祖战力高、知识广,绝对是居家旅行的防身利器。

    看他这么牛逼的样子,我又请教了他一件事,把《纸嫁衣》的案子跟他详细说了说,看看没死的那三个小姑娘能不能救。

    好好的小姑娘,玩个剧本杀疯了,咋也不能让她们一直疯下去不是。

    再者说,人疯了,询问不了情况,我也不知道从哪入手。

    高祖不愧是我祖宗,上来就给我开挂,“她们这是丢魂儿了,让这小胖子把魂拘回来就成。至于这恶鬼嘛,我怕他不露头,还得给他引出来。”

    我品了品,是这么个道理,看来我们也得玩一次《纸嫁衣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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