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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第 4 章

    练舞室。

    短时间内一连出现了多次失误,郁念白无法完全控制思绪。

    郁母让他退出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。

    “念白,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为难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专业本来就学的油画,去娱乐圈也是一时兴起,苏瑜不一样,出道一直是他的梦想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,我和你爸爸从来没亏待过你。”

    “苏瑜的身世你也清楚,他过得都挺苦的,要是和你一起出道,你们肯定会被别人一直拿来比较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让让你弟弟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擅长那么多,也不缺这一个出道位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脑子乱糟糟,郁念白不得不暂停练习,额头、鼻尖洇出薄薄的细汗。

    才运动完,脸颊和锁骨都透着一层薄薄的红。

    修长瘦削的手拎起一瓶纯净水,他拧开瓶盖,骨节用力时绷起樱粉色,气馁地灌了几口。

    说起来,当初他进娱乐圈,本来也是想要母亲夸他,以他为骄傲。

    而现在,全部都变了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郁念白眼眶微红。

    他小口喘着气,后腰抵在窗边,木然地看着室内奋力训练的其他人。

    “被网上那些评论伤到了?哈哈,你别太在意。”

    闻兴澜恰好在旁边休息。

    他早就发现郁念白状态不对,好几次走神没跟上音乐的节奏,动作衔接僵硬。

    他担心是网络暴力影响了郁念白。

    顿时,闻兴澜有种他俩是难兄难弟的感觉。

    自己桀骜不驯的性格在圈子里并不讨好。

    明面上都和颜悦色,私下不知道多少人骂他。

    粉丝爱他的真性情,对家粉丝可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,说他太傲,一点也不尊重圈内前辈和评委。

    天知道,舞动青春评委席上坐着的某些人,专业能力还没他强,还没事找事,张口就是他哪里哪里不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世界上那么多人,形形色色,不要太在意恶评。”闻兴澜拍拍郁念白的肩膀。

    郁念白心里一暖,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,“谢谢你的关心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不是因为网上的事。”

    郁念白没往下说,闻兴澜也就没继续追问。

    “上次的签名照,你妹还喜欢?”闻兴澜问。

    郁念白点点头,“嗯,她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种优质偶像,粉我绝对不亏。”闻兴澜大言不惭道。

    郁念白轻挑眉梢:“这么有自信啊,那等下次回去,可要把这话告诉我妹。”

    “别啊,我就开开玩笑。”闻兴澜心里已经开始幻想和郁念白一起出道后的日子。

    虽然郁念白不是科班出身,但可塑性很强。以后在一个团里,肯定很有趣。

    窗边,闻兴澜和郁念白靠得很近,外人的视角里,他俩关系格外好。

    “苏瑜,你不是说你和闻兴澜关系很好么。”有人挤眉弄眼,话里有话,“现在看也并不是嘛。”

    “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吹牛啊,我和闻兴澜一个宿舍的,上次问他要亲笔签名照立马就给我了。”

    苏瑜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,面上保持笑意,“再说,我和兴澜哥关系好,但我也不能不让他和郁念白说话啊。”

    “大家都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和郁念白的关系……”

    “诶……这件事。”苏瑜眼露落寞,语气低沉,“我也想和我哥好好相处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他还是觉得和我之间没什么话题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也知道,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和他差太多。”苏瑜低眼尾耷拉,一副弱弱的模样。

    一提到这件事,其他选手都纷纷为苏瑜打抱不平。

    “你可真倒霉,要是没有被抱错,我都不敢想你现在会有多优秀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郁念白也真是的,不道歉就算了,对你态度还那么差。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,你就是太仁慈,他抢了你父母,你就让你父母把他赶出去啊。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,郁念白手里的东西,也要还给你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条手链都上百万了,他还真好意思拿着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看见大家都很厌恶郁念白,苏瑜心里痛快。

    他没说郁念白早都把很多奢侈品、房产全都还给了郁家的事情。

    那条手链郁念白本来也想还,但郁母说手链是十八岁的生日礼物,不用算那么清楚,让郁念白留着。

    凭什么留着啊。

    那可是一百多万,他可听说了郁念白名下还有套房子,也是十八岁生日礼物,郁家送给他的。

    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全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苏瑜定定地看着手链,心想,迟早有一天,他要把那些东西全拿回来。

    他母亲大方,他可不答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成团夜前的几天里,郁母一直没有放弃劝郁念白退出的想法。

    郁廷琛也加了进来,打电话让郁念白自己主动退出,不然到时候闹到台面上,都不好看。

    错过十九年,再怎么弥补苏瑜,郁廷琛都觉得不够。

    不同于郁母对抱错结果的坦然接受,郁廷琛心里一直有着未消的怒气。

    主要是苏家环境太差,提供给苏瑜的太少,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在郁念白身上倾注的心血都白费掉,郁廷琛就郁闷。

    他还把郁念白当做郁氏接班人来培养,哪知发生这样的意外,怪不得他一直以来和郁念白就亲近不起来。

    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苏瑜的方方面面确实比不过郁念白,学历还只有高中!

    郁氏保安的学历最要求大专。

    现在让苏瑜进娱乐圈,也算是一条捷径,等以后苏瑜有了名声再进自家公司,股东估计才会勉强同意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退出。”郁念白向代表着权威的父亲抗议。

    声音虽弱,但很坚定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!还有没有把我和你妈妈放在眼里。”郁廷琛厉声喝他,“你弟弟从小就苦,你在郁家可是养尊处优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了,你为什么还要争?”

    “你就这么缺这个出道位?”

    郁廷琛拍桌子大怒,发火时脸色铁青。

    郁清簌和郁母被吓了一跳,郁母沈清白张了张唇,欲言又止,想劝丈夫别动怒,可想到苏瑜那孩子红着眼睛的可怜模样,最终还是抿紧唇。

    “我不缺,可是我现在退出,会很对不起支持我的粉丝。”郁念白紧捏手机。

    “那你就对得起我们,对得起苏瑜了?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退出,到时候别怪我狠心。”

    郁父挂断电话,没得商量。

    听着嘟嘟声,郁念白在心里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成团夜前两日。

    训练营里气氛越来越紧张,大家都在拼命抓紧最后一点时间练习自己准备好的个人solo。

    郁清簌的十六岁生日刚好在成团夜的前两天。

    原则上,选手不能请假外出。

    郁念白和导演磨了很久,说是要回家给妹妹过生,就请晚上三个小时。

    导演不耐烦,上次郁念白自作主张直播,他就对他有意见。

    苏瑜刚好以同样的理由请假外出,“导演,我和念白哥一起回去给我妹过生日,保证不耽误,绝对早早回来。”

    苏瑜露出阳光的笑容,举手发誓。

    “那行吧。”导演勉强同意,看在苏瑜的背景上。

    郁念白犹豫片刻后,低声对苏瑜道了声谢。

    “不用谢,反正你也是给我的妹妹庆生。”苏瑜故意强调我的妹妹四个字,就喜欢看郁念白吃瘪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夜,悄然降临。

    训练营外,宽阔马路的两旁路灯发出昏黄的光,飞蛾嗡嗡。

    大门,一辆豪车逐渐靠近。

    司机从驾驶位上下来,主动向苏瑜、郁念白打招呼,并拉开后车门。

    他在郁家工作很多年,和郁念白很熟。

    郁念白笑着喊了声叔。

    苏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抬腿坐好,郁念白指尖一碰到车把手。

    车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砰的一声,被关上了。

    苏瑜抬起下巴,对车窗外的郁念白没好气道:“你自己打车回去!又不是来接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郁少爷……”司机心里不忍。

    刚开了个口,就被郁念白打断。

    “嗯,好。”

    “刚好我还要去拿蛋糕。”

    郁念白挺直脊背,端正地站在车外,用眼神感谢司机的好意。

    司机舔了下唇,没再说什么,启动走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一个小时后,郁念白拎着蛋糕和礼物下车。

    虹膜智能识别锁连续两次识别失败,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想要再试第三次。

    猛地想到什么,郁念白顿住,拎着蛋糕的手收紧了两分。

    输入密码——

    果然,智能锁语音播放密码错误。

    住了十八年的地方,别墅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,然而在今天,郁念白也只能按下访客用的门铃。

    门铃声响起,大门缓缓打开。

    管家小跑出来,主动接过蛋糕和礼物袋。

    怕郁念白太伤心,管家小声解释:“郁总发了好大的火,你和他吵架了?”又苦口婆心劝道:“念白啊,现在这种时候,你还是避免和郁总、郁夫人吵架吧。有什么不能好好说……”

    管家忧心忡忡,又是抹除念白的虹膜信息,又是改密码。

    他真的担心再这样下去,郁念白会被赶出去。

    郁念白摇摇头,“管家爷爷,你不用太担心我,我本身……也不属于这里。”

    管家爷爷眼里泪花闪烁,心里尤为不舍。自己看着郁念白长大,这孩子一直都上进、听话,怎么短短时间,就出了这么大的变故。

    “就算以后搬出去了,我也能来看你呀。”郁念白拉起管家爷爷的手。

    管家爷爷抹抹眼泪,无奈地点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苏瑜提前到,在客厅和父母有说有笑。

    郁念白进来以后,一家三口也只是扭头随便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阿姨把饭菜做好了。

    郁母起身:“我去叫清清下来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吧。”郁念白主动道。

    郁母:“也行,那你去。”

    郁念白朝电梯走。

    电梯门还没完全关上,他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什么妹妹,清簌是小瑜的妹妹,以后让他别乱喊。”郁廷琛刻意提高音量。

    郁念白听得分明,他沉默地按下电梯关门键。

    踩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,走近妹妹的房间。

    房门没有完全关闭严实,留了一条缝。

    郁念白推门刚要进去。

    “我也烦死了,不知道我哥在想什么。”郁清簌趴在床上和同学通电话,“苏瑜哥受了那么多委屈,回来也只是提了一个小要求。”

    “我哥不让有什么办法啊。”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。

    郁念白的脚黏在原地,心脏倏地收紧。

    “别啊,什么叫以后再也不和我玩了!”郁清簌急了,大喊:“我和他又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行行行,我以后少和他来往,行了吧!”

    郁清簌说,“别和我绝交啊,真有你们的,今天我生日,能不能说点好话!”

    又聊了几句,郁清簌一脸郁闷地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房门咚咚咚敲响,郁清簌喊:“来了!”

    打开房门,看清来人,她表情一瞬间变得不自在。

    “晚饭做好了,下楼吃饭。”郁念白淡淡地说。

    郁清簌哦了声,有点担心刚才的话被听见,偷偷地看哥哥的表情。

    没看出什么,应该是没有听见,郁清簌悬着的心落下。

    饭桌上摆满了一桌子好菜,用餐到一半,到了吃蛋糕的时间,郁念白起身要去拿蛋糕。

    苏瑜:“哇哇哇,终于轮到吃生日蛋糕了,一起尝尝我专门买的蛋糕吧!”

    他兴冲冲地起身,去拿蛋糕。

    同时起身的郁念白一言不发地坐回去。

    灯光暗下,烛光摇曳,一家人温馨地吃着蛋糕。

    郁母夸苏瑜有心,郁清簌脸上露着幸福的笑,郁廷琛欣慰地看着这一幕。

    吃了几口蛋糕,郁廷琛在饭桌上再一次提起希望郁念白退出,给苏瑜让位。

    郁廷琛以为当着大家的面,郁念白这一次会服软听他的。

    哪知道郁念白还是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郁廷琛被惹怒了,拿起没吃完的蛋糕砸向郁念白。

    上次就被突然砸臭鸡蛋,郁念白心有余悸,连忙一躲,躲过了第一块,却没躲过第二块蛋糕。

    精致昳丽的眉眼被蛋糕糊了一脸,衣服上也弄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郁廷琛没有再顾形象,发了火。

    郁母拦着,郁清簌坐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郁念白听母亲的话,回房间简单地洗澡,换了身衣服。

    下楼时,苏瑜走过来叫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这次出道,你真的不能退出吗?”

    苏瑜和他商量,“就当是你欠我的行吗?你在郁家当了这么多年富二代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就这么自私,这点小事都不肯答应?”

    郁念白看向他:“被抱错的事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尽快搬出去,但这次出道……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不能辜负还在支持他的粉丝,也不想让关心他的闻兴澜失望。

    实在不行……等活动结束,他再宣布退出。

    继续往楼梯走的郁念白没注意到身后苏瑜已经恨红了眼。

    猝不及防,天旋地转。

    身上每一处都疼,等郁念白反应过来,他已经和苏瑜一起翻滚着跌落到楼梯底。

    巨大的疼痛让郁念白脸皱成一团。

    苏瑜也蜷着身体叫疼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惊动,赶过来。

    “没事吧!给妈妈说哪里疼!”郁母瞳孔骤缩,连忙去扶。

    郁念白疼得嘶声,听见母亲的声音,下意识伸手。

    “小瑜!”郁母满脸心疼。

    郁念白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苏瑜强忍着痛摇头,眼尾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被问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,怎么两个人一起滚下楼梯了。

    苏瑜哭腔道:“刚才我和念白哥拉扯了一下,一不小心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别怪念白哥。”苏瑜声音颤颤巍巍,眼睫挂着剔透的泪珠。

    “念白,你这次太过分了!”郁母哭着推了郁念白一把,“不同意退出也就算了,还推你弟弟。”

    “哥,你做了什么啊!”郁清簌不敢置信道,“你竟然是这种人!”

    被推攘了一把,郁念白后背又一次磕到台阶上,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。

    张唇想解释是意外——

    “逆子!给我滚!”

    “从今天起,你给我滚出郁家!”郁廷琛狠狠地扇了郁念白一巴掌。

    脸颊火辣辣地疼,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苗炙烤。

    郁念白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相处了十九年的父母和妹妹。

    苏瑜已经说了,他俩是不小心一起跌落楼梯。

    他的家人竟然全都以为是他作恶故意推的。

    “爸爸带你去医院。”郁父抱起苏瑜,郁母和郁清簌急忙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空旷的别墅里,只剩下郁念白一个人。

    独自缓了好一阵,他才缓过劲,尝试了好几次,撑着墙勉强站起来。

    别墅外,管家看到郁总和夫人抱着苏瑜上了救护车。

    进屋子里一看,心里一惊,一边关心郁念白一边问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见郁念白脸色苍白,管家提出要送他去医院。

    郁念白感觉自己能走,拒绝了管家爷爷的好意:“我就后背摔得有点疼,我自己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管家爷爷强硬道:“不行,我送你去。”

    郁念白看着慈眉善目的管家爷爷,摇摇头:“不用,要是到时候被郁廷琛知道了,万一连累你。”

    从郁念白嘴里听到郁总全名,管家爷爷猛地一愣,下一秒,眼里盛满了泪水。

    他知道,郁念白这是对郁总彻底失望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郁念白谢绝了管家爷爷的好意。

    离开时,看到餐桌上自己买来的,被大家冷落的生日蛋糕,郁念白抿了抿唇,拎起蛋糕默默地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宅子。

    稍微走两步,后背肌肉便被扯得泛疼。

    郁念白忍不住叫疼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个意外,他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   郁念白脑海里,家人们美好笑容的脸突然就变得模糊,越来越陌生。

    留下的只有在刚才的混乱中,父亲和妹妹的狰狞的表情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郁念白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。

    夜里八点半,正是夜生活热闹的时间。

    天空乌云密布,越积越厚重,阵雨来得又猛又急。

    雨水砸在郁念白的脸颊上,短短几秒里,蓬松软发便被雨水完全淋湿。

    行人着急慌忙地躲雨。

    郁念白的反应慢了半拍,轻眨眼睫回神后,拎起蛋糕想着去避雨。

    刚转身,就被重重地撞倒在地。

    不巧又牵拉到背上的伤,蔓延到全身的疼痛瞬间将郁念白吞没。

    他条件反射性地蜷起身体,毫无血色的唇紧紧地抿起,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孱弱模样。

    “大、大哥哥,你没事吧。”撞到人的小男孩紧张地出声,声音稚嫩。

    雨幕里,身披青蛙雨衣的小男孩连忙去扶被他撞倒在地上的大哥哥。

    他小脸内疚地皱成一团,使出吃奶的力,脸都涨红了,被他撞倒的漂亮大哥哥还是跌坐在地上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“嘿咻——”小男孩绷着脸继续发力。

    却忽地看见混合着雨水的地面多了几丝暗红色。

    “血、血!大哥哥你流血了。我、我沙人了!”

    小男孩一脸惊慌失措,顾不上小青蛙帽子被狂风骤雨掀翻,扭头大声喊:“晴天姐姐,我不小心沙、沙人了!”

    郁念白浑身湿漉,衣服全都被打湿了,紧巴巴地贴在身上。

    听到小朋吞吞吐吐的惊天发言,情绪低落了好久的郁念白被逗笑。

    浓密卷翘的眼睫挂着水汽,他笑起来时,眉眼在雨中漂亮得惊为天人。

    小男孩睁大眼睛,光明正大地多看漂亮哥哥。

    他、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大哥哥,大哥哥就好像小花园里,在清晨里盛开的挂着露珠的白山茶,清雅又坚韧。

    哇~

    小男孩在心里惊呼,完全沉浸在大哥哥的美颜暴击中。

    郁念白笑着笑着,后背又传来疼,他伸手去摸后背,手心里是刺目的红。

    看到大哥哥手里的血,小男孩又开始自责地哭。

    “我不素、素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晴天姐姐,晴天姐姐……”小男孩哭出声,慌乱地看向身后的便利店。

    “诶,你别哭啊,我身上的血不是你弄的。”郁念白的伤口被雨水刺激得越来越疼,他强咬着牙,努力露出完全没事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汤圆!”女孩打着伞,从便利店里急冲冲地出来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,自己还在超市里结账,穿着小青蛙雨衣说要踩雨水玩的汤圆就和人发生了冲撞。

    撑伞打在少年和孩子身上,女生看着洒落在地面的蛋糕,边捡起边扶人:“你没事吧,抱歉,你的蛋糕也被我们弄脏了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,不停地念叨,说自己沙了人,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了。

    周晴一脸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郁念白揉了下小萝卜头毛茸茸的脑袋,慢慢地解释他没事。

    “不要紧的,就出了点血,包扎好就行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还在哭。

    “你没杀人,哥哥身体很健康。”郁念白放软声音哄着小朋友。

    周晴:“我扶你去医院吧,还有这个蛋糕。

    “多少钱,我赔给你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那个正方体,这么大的纸箱里,装的是蛋糕?

    他知道什么是蛋糕。

    院长姨姨在每年过年的时候,都会买上这样的一个蛋糕分给大家吃。

    脑中想起蛋糕的美味,小男孩先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听到姐姐说要赔钱,又红了眼睛哭起来。

    蛋糕很贵,都怪他刚才跑得太快。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”小男孩哭着说对不起。

    路边。

    一辆纯黑车身的豪车缓慢且稳健地停靠在路边。

    “怎么突然叫司机靠边停?”车后座,才从机场回来的闻或垂眸低声问。

    闻兴澜按下车窗,隔着朦胧的雨幕,仔细地辨认,两三秒后,“还真是郁念白!这个点他不是应该早就回去了么。”

    “郁念白?”闻或这段时间都在国外,以前也没听说堂弟提起过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闻兴澜:“就是我选秀里才认识的朋友,他能力很不错,长得超帅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闻或搭在膝上的手指弯了下,轻挑起眉。

    “很少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。”

    闻或才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,深隽凌厉的眉宇间透着一抹倦色,薄唇微勾起时,快速将那抹倦怠敛入眸底。

    “哈哈,他人挺好的,就是网上有些非议。”闻兴澜自信自己看人准。

    “你这位朋友是不是出了点什么事?”闻或淡淡地问。

    “啊?有吗?”

    闻兴澜眯着眼睛仔细看,这才发现郁念白身上全湿了,“还真是。”

    “哥,那我叫上他,干脆一起送我们一起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闻兴澜欲要打开车门,另一只手也拿上了雨伞,想要去接人。

    他一脸殷切和希冀地看着堂哥,按兵不动。

    圈内所有人都知道,影帝闻或有个可以自由调控洁癖程度的臭毛病,也就是双标。

    在专业拍戏时可以忍,面对脏兮兮的流浪猫和流浪狗,洁癖也能忍。

    但在日常行程中,最不耐烦外人的味道侵入私人领地。

    闻或抿唇不言,透过模糊的雨雾遥遥望去。

    看不清堂弟朋友的五官面貌,收入眼底的,只有长腿和纤细的腰,雨水濡湿过的衣服贴在身上,更显身形。

    是一位对自己身材有着严格管理和把控的艺人。

    这是闻或对郁念白第一印象。

    “哥~求求你了,我保证会把你的车弄得干干净净。”闻兴澜拜托拜托。

    “你手都放在车门上了。”闻或浅笑一声,颔首同意。

    得到同意后,闻兴澜撑起雨伞飞奔过去。

    背对着郁念白,靠近正要打招呼,却猛地看见郁念白身形一晃。

    “大哥哥!”

    “诶!你没事吧?”周晴想要去拉往后倒的少年。

    郁念白脑袋像吸满了水的厚棉布那样沉,硬挺了很久,终于支撑不住,整个人直接往后倒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之际,竟出现了幻听。

    听见了闻兴澜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靠靠靠,血,我手臂上怎么有血!”

    闻兴澜发现晕过去的郁念白皮肤苍白得像死人,“别晕啊!”

    小男孩和周晴纷纷担心。

    闻兴澜解释自己是他的朋友,“我送他去医院,雨这么大,你们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周晴见他浑身名牌,又见路边停着一辆普通人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车,勉强相信,“那我们加个微信吧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
    闻兴澜单手掏出手机,加好了人就连忙扶着郁念白往车里走。

    他的身后。

    小男孩抱着比他上半身都还要大的精致蛋糕,迟疑道:“哥哥真的不会有事吗?”

    “汤圆你放心,不会有事的,现在医学都很发达。”周晴说,“我们先回院里吧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这个蛋糕……”周晴看了眼,蛋糕外壳已经湿了,“扔了吧,应该吃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吃里面的呀!里面的不脏脏。”汤圆眼睛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周晴觉得心酸,“那我们先带回去看看,没脏的话就吃,脏了的话就不能吃了,吃了会拉肚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耶。”小男孩蹦蹦跳跳,更像一只小青蛙了。

    街边。

    闻兴澜撑着伞,站在车门外装可怜:“我朋友受伤了,后背还在流血!送他去医院看看吧!”

    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闻兴澜咽了咽口水,心里也没把握堂哥能同意他俩上车。

    他堂哥是很有爱心没错,每年给慈善机构捐款都捐了千万上亿。

    但也不代表能忍受脏兮兮的两只落汤鸡上他的车,其中一个人还是陌生人。

    闻或下意识拧紧了眉。

    他微掀起薄白的眼眸,明晰地看见了伞下,倚靠在闻兴澜肩上的那张脸。

    脸和唇没什么颜色,情况看上去很不好。

    和闻兴澜说的一样,五官的确很出色。

    身上即使满是泥泞和污水,发丝也湿漉地贴在脸颊,也不邋遢,反倒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清冷破碎感。

    听到堂哥很轻地嗯了声。

    闻兴澜立马变脸夸人:“我就知道堂哥你人美心善。快帮我搭把手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子看着清瘦没什么肉,还挺重的嘛。”

    闻或在心里补充,毕竟个子高,自然不会轻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勉强忍下洁癖属性爆发,闻或抬手帮了下。

    修劲有力的手臂不经意揽过少年的后腰,将人扶上车。

    闻兴澜收伞关车门,又往后排座位一挤。

    晕得不省人事的郁念白整个人往另一边倒。

    闻或肩上一沉,脖颈也被什么东西蹭地发痒。

    他眉间轻蹙,低头扫了眼靠在他身上的病患,条件反射性地想要推开。

    鼻尖却嗅到一抹很淡的山茶花清香。

    浅浅的清雅花香冲刷着潮湿闷热的雨水气息。

    闻或拧着的眉放松了一些。

    郁念白难受得哼声,他就像一只雨天走丢,还被人欺负得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猫。

    似乎很没有安全感,蹭了两下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人靠得这么近,闻或很不适应了动了下骨节,蜷了两下手指才忍住。

    他沉声道:“去最近的三甲医院。还有,温度可以再调高一些。”

    司机和保镖齐声说:“是。”

    闻或偏头看向车窗外连绵淅沥的雨,很后悔今天没让司机开商务车过来接机。

    又扫了眼疼得牙齿直打颤的郁念白……

    最终还是没推开,而是拿起车上的灰色薄毯扔少年身上。

    罢了,污水和泥泞,眼不见心不烦。

    ……就当是在救助小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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