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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 第二六七章 暗涌

    元始门中事起突然,很快被平定,宗门上下秩序井然。

    林斩派出四位长老,打探魔教与蛮族的动向,至于开山门收弟子一事,便由各脉首座负责。

    玉虚一脉,称得上是逃过一次生死劫,得到宝贵的喘息机会。

    常青子暂代首座,署理一脉事务,可他心如明镜,大小事要与掌门人的弟子商量。

    “本脉收录弟子,历来由掌门人亲自裁夺。此次,掌门人身体欠安,此事就由你们六人负责,收录什么人、收录多少人,全由你们六人议定。”

    常青子从杜天雄一一看过去,在风铭身上稍微停留片刻。

    自玉虚峰事变被平定后,风铭寡言少语,更显谨慎,常以要修炼为借口,尽可能不在乾清殿上待着。可是,他毕竟已得到“戮仙”与“七星剑”的传承,成为事实上的下任掌门人唯一人选,本可“监宗门而理事”。

    常青子又道:“灵霄峰传话过来,此次将收录五十名弟子。”

    俞震言咦了声,道:“师叔,不是说收录三十三名弟子?”

    常青子道:“其中的三十三人,将成为齐长老不入室的亲传弟子。”

    杜天雄道:“这些人,全都来自世家大族,有的已是二十岁的年纪,最小的也有十六岁。齐师叔此举,用意深远。”

    俞震言道:“大师兄,齐师叔选择与各方世家大族修好关系,对宗门来说,未尝不是一件大好事。我听人说,凌霄宗与巡天宗极尽拉拢之能事,妄图将大大小小的修真世家纳入阵营。”

    杜天雄道:“那么,他们这么做,是要干什么?是只为壮大自己阵营的实力,还是有所图谋?”

    俞震言道:“人家私事,我们不好猜。”

    常青子插话道:“玉虚峰收录弟子一事,就由风铭负责。大家若无事,便可下去办事了。”

    风铭应了声,便离开乾清殿,回小枯峰去了。

    神兽勾陈带着小蛇、幼麒麟它们回来,向风铭报平安。

    风铭如今担负着巡守元始山脉的重责,多亏有神兽相助,省了好多精力。

    只是,如何办好为玉虚峰收录新弟子的事,让他头疼。

    他一想到福城的部署,有些心得,却也不多。

    尤其是面对齐春秋的咄咄逼人,冲着玉虚一脉而来,做出回应,事在必行。

    齐春秋一口气收录七十二名弟子不说,还公开女儿的婚期,今年九月九日,齐萱与南宫龙大婚。

    就在此消息公开的第二天,风铭决定下山,收录弟子。

    他缓缓步行着,走过后山青玉石铺成的道路,常青子站在路的尽头,双手负后,仰首望着蓝天白云。

    常青子道:“师侄,掌门人他……?”

    事情过去快要一个月了,常青子寝食难安,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最后一个见掌门人的是风铭,风铭身上只有“戮仙”,没有“太极印”,这不能说明掌门人无事、风铭真的没有“太极印”。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发难,指责风铭是害掌门人的第三个凶手,风铭都是百口莫辩。除非,掌门人能及时现身。

    风铭何尝不明白这一点,道:“师叔,师父他老人家是自己走进圣墟。”

    他本想说的“师父进入圣墟后是什么情形,我便不知”,一句空话,便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常青子相信这一点,道:“师侄,你的时间不多了,你要自己小心。”

    话外之音,他常青子是帮不上什么忙的,能否争取其他首座,那得看风铭自己的本事,而这个时间毫无疑问是在齐春秋那边。

    风铭道:“师叔,我的师兄们都不与我一条心,我还要什么时间?至于那高高在上的掌门大位,我从来没有奢想过。这些事,还是等师父出关后,由他老人家自行裁决。”

    常青子脸色微变,道:“我听震言说,日月殿上事发时,你原本不想通知齐春秋长老?”

    风铭嗯了声。

    常青子摇头道:“如果这不是掌门人的用意,你这一举动便是自取灭亡。你的道行很高了,但与齐春秋比起来,尤其是与他的人脉比起来,你差得远,连你师父怕也是有所不如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接下来,元始门占据的地盘,会被明里暗里的人蚕食,对不对?”风铭肃然道,“师叔,没什么大不了。大不了,来什么,接什么。我才不惧他齐春秋,他算个什么东西?狼子野心,不知好歹,他最好不要走到会令他后悔莫及的那一步。”

    常青子惊呆了,拉了一把风铭,用惊慌的眼神询问:你疯了?

    “我没有疯,疯的是他齐春秋。”风铭冷面肃然,“他自以为是的那些个人脉,在我眼里如同草芥。收录世家大族的弟子入山门,更是引狼入室。我呸。”

    常青子听这话,不禁叹了口气,显然他也是知道其中的利害,碍于齐春秋的威望,不便言明。眼见风铭将事情想得如此透彻,常青子坦然了,也释怀了。

    风铭下山后,打听到以秦万古为主心骨的魔教与蛮族一行,没有回大荒山,却是向西而去。

    西域本由昆仑派镇守,九百多年前被灭派后,一直是虚位以待。魔教与蛮族西行,定是冲着昆吾峰去的。时逢元始门为自保而自顾不暇,北方的镇龙殿封山不出,凌霄殿与巡天宗争夺四正之首的位置,已然交上了手,给了魔教良机。

    风铭历时四十九天,游历东西南北,收录七百二十名新晋弟子,回到玉虚峰。

    林斩与常青子查看花名册,全是最普通、最贫穷人家的孩子,大部分人的年龄在七岁到十岁之间,还有七十二人的年纪只有五岁。且不说这些孩子没有任何文化,根本不识字,单是根骨资质,差得要命。哪怕是齐春秋座下资质最差的一人,也要强过这七百二十人绑一起了。

    曾药师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宋伯约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大家明知风铭这是要公开叫板齐春秋,真想不通风铭要拿什么赢齐春秋。

    风铭个人的确出类拔萃,二代弟子中无人能望其项背,可齐春秋不单个人能力超群,门人弟子多才俊,外在的人脉网连掌门人萧镇元都差远了,无法一战。

    林斩道:“师侄,虽是玉虚一脉的家事,但如此意气用事,实非明智之举。”

    “人们常说,修仙是与天争命,高门大户的人争得,出身寒微的人争不得?不见得吧!”风铭信心满满地说道,“十年后,我将带领这七百二十人,横扫承影世界,将那些个祸害杀得干干净净,人人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曾药师笑问:“你拿什么养活他们?”

    这话问到了根本上。

    修真世界的修炼资源,每况愈下,连年锐减。十年前的风铭,贵为掌门人的入室亲传弟子,已经得不到应得的那份灵丹资源。如今,各方修真豪强势力无限度收紧修炼资源的流通,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元始门这般的修真大派,早已到了开源节流的地步。

    风铭回说:“师叔,有风铭一口吃的,就有他们一口吃的。七百二十双筷子、七百二十个碗,这点钱我还能出得起。”

    俞震言愤怒已极,憋了许久,忍不住说道:“简直胡闹。”

    风铭沉声道:“少管闲事。”

    他将接下来的话吞回去,瞪了一眼二师兄俞震言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风铭没有想到二师兄那天不听自己的话,惊动齐春秋。

    若无齐春秋掣肘,风铭定要追击魔教与蛮族一番。

    林斩不忍掌门人的弟子自相残杀,道:“风师侄,那天,俞师侄叫我师兄一事,没有错。就算俞师侄先叫我,我也要叫上师兄一同过来。”

    风铭怒道:“因为某些阴险小人的短视与自私,错过了一次歼灭魔教的良机。一个月前,魔教与蛮族离开玉虚峰后,没有回大荒山,而是西去。不久的将来,魔教便要开辟出昆吾峰这块根据地,从而与大荒山形成遥相呼应之形势。元始门还有能力自保么?”

    风铭直接开骂,惊呆众长老,他又道:“令我最担忧的是,如果真如传闻那样,魔教与蛮族合力打开通往妖界的那扇门,后果真是不堪设想。届时,妖族卷土重来,蛮族趁乱肆虐,魔教养精蓄锐,等正道各派精疲力尽时,只能成为被宰的猪。”

    长老们听了这话,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只能如此。

    常青子见风铭与俞震言二人的矛盾又有爆发的架势,索性将玉虚峰的诸般事务交给风铭打理,自己如往常一般清修去了。

    风铭左右不说什么话,长老们如何安排,他便如何做。

    他署理玉虚峰事务以来,前往仙鹤峰上抄录一份“七宝谱”,重开玉虚峰上的“通天大殿”,亲自坐殿炼丹,鼓励同门炼丹,大有重振元始门以炼丹著称的气度。

    元始门丹堂的传承,一直在仙鹤峰上,历来的仙鹤峰首座都是修真界最顶尖的炼丹师。自陆婉清执掌仙鹤峰以来,其师姐定静是实际上的丹堂长老,专注于炼丹。然而,定静长老在炼丹一途上的资质有限,致使元始门的炼丹呈现大衰退的迹象。

    萧镇元曾斥责过首座陆婉清,被陆婉清当面反驳,从来也不以为意炼丹一事。

    风铭出手即是不凡,一炉炉灵丹成功出炉,尤其是珍贵的“洗髓丹”,简直是他的成名之作。

    然而,他不将通天大殿管辖的灵丹交给暂代掌门的林斩长老,而是自行支配。

    灵丹分派时,唯独不给灵霄峰分一颗。

    洛阴城倪家,本是二流修真世家,自攀上齐春秋这根高枝,倪家嫡长孙倪喾更成了齐春秋的入室亲传弟子,便不将洛阴城的任何修真势力放在眼里。四处讨伐,以武屈服各方修真势力,力图为己所用。连元始门开的商铺烧为灰烬,打死一人,打伤六人,并扬言死个元始门的外门弟子,跟死一头驴没什么分别。

    林斩闭目沉思,想着师兄只顾地笼络四方世家,却忽略了他们带给师兄的危机。

    常青子看了看林斩,又看了看风铭,再看向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外门弟子,正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林斩叹了口气,站起来说道:“暂代掌门一事,就由风铭师侄自己来好了。曾师兄与宋师兄二人,我会亲自去说。从现在起,我不会再过问宗门的任何事情。”临走时对风铭说道,“师侄,有机会,告诉掌门师兄一声,我不是这块料。若有用到着的地方,可派人来灵霄峰找我。”

    林斩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
    乾清殿上只剩下常青子与风铭。

    常青子拍了拍风铭的肩膀,说道:“这件事,你迟早要亲自面对,我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
    常青子也走了。

    风铭孤零零站在乾清殿上,而这是在他保持头脑清醒时给自己争取来的两个月光阴。

    现在,他终于要面对这一切。

    “一群废物。”风铭走到外门弟子面前,从怀里掏出一沓黄色符箓,每人十五张,“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。如果办不成,就不要活着回来了,自己找个老鼠洞把自己埋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齐长老……”

    年老的外门弟子话说到一半,被风铭那吓人的眼神硬生生中断。

    “机会,永远是自己争取而来。”风铭缓缓转身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我只能给你们一次,诸位师兄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外门弟子们不再说话,默默离开乾清殿,回洛阴城去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,倪家被灭的消息传到玉虚峰上。

    风铭正在通天大殿上炼丹,听此消息后,一脸的不可置信,怒道:“他们还有一点正道门人的品行么?一群畜生,枉披一张人皮。”

    张公祺道:“师弟,你准备怎么办呢?”

    他说的怎么办,当然是指如何应付齐春秋。

    风铭叹了口气,道:“二师兄,劳驾你亲自走一趟灵霄峰,将事情跟齐师叔说明白。如果齐师叔问我的意见,就说我的意思是由二师兄、海刚峰师兄、万天剑师兄三人亲自前往一趟洛阴城,将事情查明。至于那十一个外门弟子,将他们捉拿归案,先回山门,再做惩治。”

    俞震言哼了声,把头拧过去。

    “三师兄,那你去一趟灵霄峰。”风铭沉声道,“北麓望舒峰上的灵田,荒芜已久,就请二师兄亲自前往打理。三年之内,我要看到三千亩灵田破地重生。”

    “老七。”俞震言气愤已极,大声道,“你这是小人之心,假公济私,挟私报复,打击同门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风铭正色道,“身为师兄,身为掌门人的亲传弟子,首鼠两端,抗令不遵,耍两面派,自私透顶。你觉得你很光明正大不成?你当真以为师父看不穿你那点心思?”

    俞震言气结,语塞。

    风铭的语气缓和下来,道:“二师兄,哪怕你效仿齐、白二人,伤的也不是我的心。往后余生,好自为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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